冒雪独自踏故城,协同不必的感性。

2019园田海未生诞贺

二)

  她说,嗨。

  我说,嗨。

  我与她的接触——或者说我们对彼此之间的印象,仅仅停留于我高三毕业时。那时她回校,以一个司仪的身份。

  小海,你即将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了。她嘴角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爱称不变,仅仅一年不见那笑容中的隔阂便让我难以读透...不,其实该说我从未读透过她。反倒是在她眼中,我于她而言是艳阳下的湖水般一清二楚的。

  好久不见,海未。

  我是从她所写的书册中得知她仍在这座城市居住的,或是说,在国外深造完之后返回了这座城市居住,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记录着他人?或者是自己的生活。

  她将手上鲜艳的、浅口高脚杯置在我搭在吧台上用于撑头望着不远处与亲友、与我那稚气未脱的未婚夫饮酒的母亲的肘旁。我留意到她盯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约莫半秒钟的光阴,正如我所同时在做的一般。

  这下倒是连爱称都不再称呼了。

  二人相视尴尬一笑。

  也难怪,也是时候了。

  几口小酒下肚,暖意自腹中涌上头脑,空气不畅而造成的昏沉因此更甚。

  不开口说些什么吗?我搜肠刮肚着,但自从二人在大学脱节后我再也无法得以窥探她的生活,更不提有何共同话题。

  你的男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我望入她一如以往深邃的蓝瞳,说出这句话时脸颊温度的上升连自己都觉双颊已被烧到通红。是因为冒昧的羞愧还是因为酒精?

  她捋好那一头依旧飘顺的金发,她似乎已放弃扎马尾的习惯转而披发。不得不说她此样其实要更加动人,流苏般长发将酒吧内庸黄光线四散开来。

  或者,海未先说说你的未婚夫吧?

  我愕然。不是因为她直直将视线绕过我投在我身后的亲友群上,而是因为我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于是我用“与我大同小异。”这一句敷衍意味难掩的话语搪塞了过去。她若有所思,点头,轻酌杯中酒液。

  他,是一个...

  话未过一半,我留意到一个高大的同样金发的男子朝吧台一处走来。从嘈杂说闹声中辨清皮鞋踏步声,她眼中一亮,是我久未见过的神情,不论是在她身上还是在任何人身上。她转过椅座、起身,自然而大方地搂住那男子的手臂。

  上一次见到她做出这种举动大概是还在做偶像时,一段相当久远的回忆。

  这就是我的男友。;这是我的高中同学。

  后半句话是用英语说就的,显然这是她在美国留学时所认识的追随者。他朝我扬起一个毫无做作的笑容,我寻思着该是在哪里见过这种表情,事后才想起这是富有活力的外向者的通有行为。

  她小鸟依人。他宠溺地低头用额抵住她的发顶。我感觉脑中被抽离走相当一部分说不明的东西。

  对不起,失态了。她停下搂住男友的动作,朝我笑笑。

  又一个冒昧至令我感觉自己愚蠢至极的举动,我从随身的挎包中拿出了前几日潦草写就的稿纸。

  前辈介意指点我么?

  我亦笑笑。只是嘴角肌肉的僵硬相当不适。

  喔,因为过于无聊重操旧业了吗?她笑着接过稿纸终于带上多少真情实感地调侃着,略略地翻看着。

  丝毫不逊于当时诞生于你的笔下的歌词呢。只是我不知道原来你也会对这种看起来离经叛道的举动感兴趣?

  我挑挑眉,没有给出什么确切的回答。

  我能作何解释呢?也许今天之后我便会停止拙劣的模仿行为。心下一个属于我又不是我所在想象的声音这么说着。

  我与她之间确确实实存在着一堵高墙,无形,将同一个世界中的我们分割成两个世界的人,无可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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