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先前将婚期预定于三月十五日,我的二十四岁生日。
将耀眼暖媚春日阳光反射刺入我双眸之中的湛蓝海面,往远处蔓延去时竟逐渐被染成墨般深邃。
西式婚礼,与母亲的期待相去甚远,但我终究是为自己做出了些许只为自己而做的选择。
海水冲刷在细软米黄沙滩上带走了近海处沙砾注定无法长久储蓄的自暖阳处来的热量,翻起乳白色的水花,即使夺走他处的温热,浸过脚尖时亦还是因初春而刺寒。
分界处后与此刻所着婚纱般天蓝的海水朝着不同角度偏折着波光,晃得人恍惚同时看似又比高跟鞋尖前的浪要温暖。
我将稿纸逐一撕碎为片状花,——“二十四、五岁,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也难怪,也是时候了”、“但我终究是为自己做出了些许只为自己而做的选择”——松手,呆望着它们在风中飘舞,卷向与潮起相同的方向;我转身,它们在空中似蝶般迷舞,时与白云一体难以辨认。
园田小姐,您是否愿意成为园田...
了无激情的语气,另一个麻木的成人,但起码神父对生活还抱有庄重感;后半句话因失神无法听清,我轻点头。
...先生,您是否愿意作为园田小姐的丈夫,与她厮守终身?
他浅笑着,;我忆起这是她的男友脸上的表情,毫无造作;我愿意。
花炮骤响,花纸亦被风卷着,只是它们逆飞向了海面的远处。
是吧,成长的代价。
The End.